要是绷断了, 那卫某人定然吵闹不休。”
    下弦月已经高挂空中, 斜里洒下清润的银辉。水一样的月光令荀师兄的白衣越发洒然出尘, 衣袖上的水墨白鹭直似要凫水而出。
    谢蕴昭离开宗门还不到两个月,此时再见同门, 却有淡淡的隔世之感。这微妙的疏离感或许源自她内心对荀自在的戒备, 或许源自修仙者那一尘不染、清净无暇的姿态——和平京城中的红尘市井如此不同。后者就像一张五颜六色混杂在一起的画布,单独看着不觉得,一旦和雪白干净的澄心纸放在一起, 立刻就生出了强烈的对比。
    仙凡之差,竟至于此——她不禁这么想。
    谢蕴昭初入北斗时曾有过类似的感叹,但辰极岛光阴闲适,她不知不觉就淡忘了那一缕感叹。
    现在她乍然找回了最初的念头, 并忽然想到:如果她只在平京住了一个多月,就会感慨于仙凡遥远的差距, 那假如在平京里住几十年呢?
    “谢师妹?”
    荀自在依旧提着笔,半阖的双眼无精打采。
    谢蕴昭忽然来了兴趣, 说:“那就测一个‘衍’字。”
    “嗯,衍……”荀自在似模似样地将这个字写在纸上,端详片刻,“衍,水朝宗于海貌也。水流入海,一在积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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