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转身离开咖啡厅。
沙发上的人捂着心口弯下了背,原来千疮百孔也可以更痛,只要在心脏正中央精准地再插上一刀。
夏日的暴雨压制了腾起的灰尘,也洗刷着柏油马路上的炎热。这样爽快的雨落在她身上确是比冰雹还冷还痛。
“妈妈,你看那个姐姐都湿透了好吓人啊!” 孩童的话带着残忍地天真。
“不要乱说。” 抱着孩子的母亲匆匆看了她一眼便快步离开。
她像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大街上,过往的车不断在她身边扬起水花,又快速远离,这城市这样大,大到她好像已经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可她又清醒地知道有些东西,有个地方,她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被大雨拍打的朦胧的窗边,乔可浪听着手机里冷漠的女声,又点燃了一支烟,刚刚突如其来的心痛让他坐立不安,可他又毫无办法,等她的日子里,他只能用烟草的苦味刺激着濒死的魂魄。
浴室里,热水从她头上淋下,安枫晚穿着湿透的衣服靠墙坐着,身上寒冷和温热交替。她回想着咖啡厅里的对话,和乔可浪每次叫她姐姐时的神态。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她双眼失焦,看着瓷砖上的水自言自语,“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