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染。赏花的人,总能在花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穹彻能拿下前四赞,但毕竟是有血有肉的人,怎能逃得过岁月的讨伐?
他在位十年,择此处为寝殿十年。十年前,他不过是个一十七岁的少年。
此刻倚着寒樱树干闭目吹箫的人,自然就是它的主人了。这个年轻人眉宇间尽是轩昂之气,不怒自威,周遭涌动着势如雷霆的王者气场,强大到能迫使站在他身边方圆三丈内的臣子悉数跪拜叩首。这间庭院总是空空荡荡的,只承认国主一人。身后盛放的千年寒樱簌簌落下花瓣,为他加冕。
哦,还有一人。
婉转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穹彻收起竹箫,随意整理狐裘披风。将至立夏,玄武却依旧寒冷得可怕。这个盘踞在朔方的国度气候恶劣得很,几乎终年严寒,不见烈日。尽管国主大人身强体壮,能徒手生擒猛虎,也对这渗入骨髓的阴寒无可奈何。事实上,玄武每年都有很多老幼抵不住这鬼气候,壁州以西,牛州以东的大漠里,埋葬着数不清的被冻死的冤魂残魄。
这便是玄武欲举国南下占领中央之土的原因。然而,于国主穹彻而言,这只是原因之一。
整理完毕,国主大人抬头道,“方才的曲子,如何?”
半倚着寒樱粗壮树枝的人微微睁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