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中,每每看到便能回想起那些唇齿留香的味道。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噩梦中,少年被斩断手脚,端上了伯爵的餐桌,在彻夜通明的烛火中,少年如水晶般璀璨的身体流淌出丝丝深红色的血液,夜夜笙歌的宾客们欢笑着,就着鲜血将他吞下,鲜血又从他们的嘴角缓缓滴落,滴在复古而华丽的瓷砖上,嘭起朵朵血色的芙蓉花。
我从噩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山谷中又传来虚无缥缈的歌声,凄切又空灵,今晚这歌声似乎从未停止过。
我穿上衣服推开门,屋外漆黑得可怕,今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陪伴我的只有满天的风和雪。
由于母亲是伯爵家的帮佣,我轻松地便混进了城堡,我熟悉这里的每一块瓷砖,每一条通道,远远超过伯爵本人。
今夜的伯爵家来了很多尊贵的客人,明亮的烛火将让城堡亮如白昼,无数鲜花铺就红毯从城堡门口直接通到大厅,音乐声和欢笑声即便在城堡外也清晰可闻。
赶车的马夫们凑在一起喝酒赌牌,随意打发着漫漫长夜,他们知道,他们的主人不到清晨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没人会在意一个赤着脚披着破毯子的脏孩子,我偷偷解开了一匹马的绳子,然后一转身便消失在了城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