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雨声渐歇,豆大的雨点慢慢成了线似的雨丝,不轻不重地刮在人脸上。
周齐浑身被淋透了,他瞧见傅明贽也没比他好多少。扯了扯湿漉漉地黏在身上的衬衫,周齐一边打量着自己一边去打量傅明贽:“你湿了。”
傅明贽面无表情:“闭嘴。”
“不是,你别想别的,”周齐笑嘻嘻地给自己辩解,“我的意思是你衣服湿透了,”他故作嗔羞,无比恶劣地伸出一根食指点在傅明贽胸口,“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快透明了,小同学,你怎么耍流氓啊?”
周齐戳得不轻不重,没有戳在关键点上,只是在戏弄他——这样的戏弄让傅明贽不自然地僵了一下,冷冷地看了周齐一脚步就走到前面去了。
年级第一对此感到恼怒。
但比起被周齐戏弄的恼怒,他更恼怒于自己对于周齐触碰的过度敏感。
到了食堂口的老榕树底下,榕树枝叶茂密浓盛,细细斜斜的雨丝刮进枝叶里被消减了大半,下过一场几分钟的大雨,榕树根还有半干未湿的泥土。
周齐数了数,一共五株榕树。
树干上已经挂了许多往年的心愿牌。
周齐拍了拍结实的树干,踮脚去看往年挂上去的木牌,翻了几张无非都是“祝家人平安喜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