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
“你要和家人彻底断绝关系吗?”
周齐知道傅明贽的想法。
傅明贽的语气很淡,听上去像已经不避讳说傅家的事了:“如果我选择继承权,我妈说这是我在逼死她。我从来没有家人。”
“我从没把父亲看成父亲,也没把母亲看成母亲。”可傅明贽的手在抖,“周齐,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恶心?”
恶心,恩将仇报,白眼狼,不知报答。
是“家人们”对他的评价。
傅明贽不在意那些“家人们”说他什么,可他怕周齐也这么想。他们生了他,养了他,可他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做事,也没有生出一丝对他们的亲情。
但周齐又把问题丢了回来,笑着问他:“我怎么看你,你不清楚吗?”
傅明贽没跟周齐说过什么,但哪怕是这种一个人不说一个人不问的状况,只要周齐不在道德高地厌恶他、高高在上地怜悯他,都是一种让人有勇气面对现况的陪伴。
面对它,然后改变它。
“我知道的。”傅明贽低声叫他的名字,“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