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来给她安排爱好这个馊主意。她选了油画,一画就是五年。教堂旁边小商店里的那种画,她也会。
如果有机会去北平或者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她可以靠画画养活自己。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头就咕嘟咕嘟冒泡儿——西人所谓生命泉的泉水,正从泉眼中源源不断地流出。
来日逃出生天,她还得反过来谢谢冯国年。
电话铃忽然响起,她暂时放下画册,去接电话。
是冯敬乾还是冯国年呢?她的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度。
方湄接起电话,捏着嗓子道:“喂,哪位?”
冯敬乾不悦:“是我。”
“二少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你竟然让店里的人到市政府取款!是不是老头子对你太好了,想吃点苦头?”
方湄拉下脸来,面沉如水地盯着窗外道:“二少总不至于出不起这点钱。至于大帅对我怎样,不劳二少费心。”
“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得为父分忧。” 电话那头说完这句羞辱的话,忽然话锋一转,“前天父亲又在你这?”
方湄反唇相讥道:“这不是不言而喻吗?您父子俩真有意思,都喜欢在我这儿提起对方。”
冯敬乾被她轻佻的语气激得气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