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蕴挽袖便要爬树,嘤嘤脚尖点点,又往别处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怎一个个的,都与我作对。”
她紧跟了半路,还是不如这成天瞎溜达的猫精明。
在宫城里晃悠许久,她也累了,心道找不着便找不着,总有他气消的时候。
而堂堂九公主,竟还要受一只猫的气,赵蕴正是悻悻而返时,忽有一道低沉男声传来。
“这是你在找的猫?”
清隽的高大少年,倒与这幅嗓子不相匹配,相貌五官较汉人更轮廓深刻,虽着一身海棠红圆领衫,但未戴幞头,赭石色卷发随意扎成小揪。
“我见你在这儿转了半天,这猫就蹲在树上看你。”
这不知打何处来的胡人,手里提着白猫的后颈皮,赵蕴忙不迭谢道,“多谢你捉住了他,你是哪个宫当值的?”
原是这宫内,也有年纪轻的胡人男女,大多是在梨园教坊之人,亦有是妃嫔近随的。
慕容隐打量她不甚华丽富贵的打扮,心道不施粉黛,却有清丽脱俗之姿,衣衫简朴,难掩国色天香。
也不知是跟在哪位妃子身边的宫婢,比起他这些天来见过的西京女子,都更美些。
他干脆将错就错,随口道,“我是内教坊奏箜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