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此时却没人肯先开口。
半响,床上发出一声桀桀的嘲笑声,在太后心中谋害幼弟的病弱绝后皇帝脸庞晦暗地看着太后,“长公主?……母后成了长公主,那朕是什么?也是郡公?”
因皇帝先开了口,太后心中的愤怒便找到了发泄的缺口,太后冷笑道:“方才还是一副垂死模样,陛下如今又能多说话了?难不成此情此景,皇帝还想着韬光养晦,再收拾旧山河?”
皇帝一噎住,须臾,一行昏黄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支撑着坐起,有气无力地在龙床上跪向太后,“还请母后救命,小舅舅素来跟母后亲近,只要母后开口,”胸口因咳嗽剧烈地起伏,曾经以为自己成了九五之尊便再也不会对任何人低头,没想到,就似回到原点一般,他又成了那个要靠装作年幼唤取母后点滴怜悯的皇子皇孙,“小舅舅定会饶了儿子一命。儿子不求旁的,只求能做个郡公了此残生。”说着,便祈求地看向何太后,又费力地叩拜到底。
何太后听皇帝说了这些话,私心里便认定了皇帝装病,暗道这亡国之时,这昏庸的儿子竟然还妄想苟延残喘。因伤感,茫然,困惑,何太后也不知自己落到如今这处境该怪谁,于是心里便将所有人都怪上,眼神迷茫地念叨道:“你跟你父皇一样,只当坐上这龙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