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帘子,收回视线去看谢殊,今日她着了便服,雪白的衣料衬得她愈发唇红齿白,一颦一笑随性纯然,给人感觉毫无防备,可他到现在也没猜出她对他们这次出使是个什么态度。
谢子元举杯请诸位来使开宴,安珩小酌了口酒,对谢殊道:“本相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对晋国风土人情早有仰慕,此行一路所见,果然是景致无双,美不胜收。”
谢殊心道,只怕你不是仰慕,而是图谋吧?嘴上却笑着回了一句:“安丞相谬赞了,晋国地处南方,哪里比得上秦国雄浑气派呢?”
安珩笑了笑,不置可否,“素闻晋国文有谢丞相,武有武陵王,二位堪比当初赵惠文王手下的廉颇蔺相如,本相倾慕久矣,如今终于得见谢丞相,怎么不见武陵王呢?”
谢殊假惺惺地露出惭愧之色:“武陵王原本是要来的,但想起与秦国屡次交手,伤了秦国好几次面子,实在不好意思啊。”
使臣当中略有骚动,许多人都露出不忿之色,安珩也脸色微变,但很快又重新堆起笑容:“那都是战场上的事,如今太平岁月,两国交好,见一见也无妨啊。”
他这般隐忍,倒愈发加重了谢殊的防心。“也好,那本相这就派人去请武陵王来。”谢殊叫来沐白,让他去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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