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等你出了月子,会里的事情就会正式移交给你。你爹都不会插手半点,这里头的事,等日后再和你说,反正无非是防着你大伯掌权。你爹现在也是乐得做出风花雪月的样子来,以后若无大事,什么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族里的那些污糟事,不找到你头上,你就当不知道罢。这样反而最好。”
蕙娘不动声色地应承了下来,权夫人于是满意而去,晚上等权仲白回来,蕙娘把话转达了,不免笑道,“我觉得我这活得和唱戏似的,每个人知道的都不一样,彼此间有的是误会重重,有的是隔了一层窗户纸儿舍不得捅破,真是有意思极了。”
说着,自己免不得也叹了口气,“从前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现在真正有点想要做的事了,便的确觉得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好没意思。”
权仲白惊道,“哦?什么时候自己偷偷摸摸,有了想做的事了?”
蕙娘使劲白了他一眼,道,“还不都是你,每天说些形而上的事情,搞得我现在也觉得,人生在世没点追求,好像都抬不起头来。”
她便托腮又抱怨起来,“而且,好容易想做点事,也是不顺利得很。不就是想造蒸汽船吗,现在船都俘虏来了,杨善榆却去世了——这还不说,且偏偏他的那些研究笔记,还付诸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