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昨日奉旨前去诏狱,已然探视过了六哥,承六哥所托,有奏本在此,且容孩儿代为上禀父皇、母后。”
经历过沙场的血腥磨砺,李显的城府早已修炼到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之地步,又哪可能会被武后的威势所慑服,不紧不慢地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本未曾蒙绢的奏折,双手捧在了胸前,语气沉稳地开了口。
“准了。”
一听李贤有本上奏,高宗的眼中立马闪过了一丝精芒,也不等武后开口,有些个迫不及待地便准了李显之所请,很显然,在如何处理李贤的事上,高宗与武后的意见并不统一,而这个“准”字一出,双方之间的矛盾已是有了表面化之趋势,登时便令一众心眼灵活的朝臣们尽皆转起了不同的念头。
“谢父皇恩典。”李显早就料到了高宗会出面支持,不过么,脸上还是极其自然地装出了副感恩的神色,隆而重之地谢了一声,这才将手中的奏本摊将开来,神情肃然地开口宣读道:“父皇、母后在上,罪儿百拜,罪儿自幼受父恩母爱,及长,又屡受重用,更得东宫之承嗣,本该承欢膝下,调理鼎鼐,以为国之栋才,却惜受小人挑唆,以致自绝天下,罪儿不敢妄求父皇、母后宽恕,但求能以一身而警天下……罪儿百拜以闻!”
“痴儿,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