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病体本就未见多少好转的高宗更难受了几分,只是难受归难受,斜躺在软榻上的高宗却仍然强撑着病躯,静静地听着裴行俭的军情汇报。
高宗执政至今,算起来已是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来,大唐灭国无数,尽管高宗本人始终不曾亲征过,可在军事上,除了灭吐蕃一战之外,他却是从来不假手于人的,于军备上,每每都要亲自抓,只要病势不是太严重,高宗总要将军备之事搞个透彻方才放心得下,尤其是高宗自觉身体已经不行之际,更是不愿自己在任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战争中有出现疏失的可能,哪怕此际病躯日渐沉荷,可高宗还是不肯在军政这一块上稍有放松,纵使武后就在一侧端坐着,亦然如是。
“禀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此番征伐叛乱的突厥各部共计出兵三十八万之众,除京师南大营出兵十万之外,其余各部都由各都督府调集,每一路军少则五千,多则三、四万,粮秣辎重的供应自然也就繁琐得很,饶是裴行俭乃是善用兵的大家,一样忙乎得够呛,汇报起军备来,自也就冗长得很,这都说了快一个半时辰了,还没全部禀报完,正说得口干舌燥之际,却见紫宸殿主事宦官刘汝明从外头急匆匆地行了进来,抢到榻前,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