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人手从垃圾里伸出来,向着天空。我挥手一挣扎,一大片苍蝇群“嗡”地惊飞,好似剥去一层黑纱似的。
这里四个方向被四栋楼房围住,仅有的空隙被木板和瓦楞棚填塞得满满。看来这里的住民从来没考虑过把垃圾运出去的问题,直接丢弃在这里,形成一个城中垃圾山。
药不然也跳下来,我们两个挣扎着起来,试图从这个垃圾山上爬开。追兵从窗户探出头来,药不然二话不说,举枪就射,上面的人赶紧把脑袋缩回去。
药不然看了一下周围环境,手一指,我们两个跑到一个与垃圾山平齐的窗户口,又是一脚踹过去,窗户应声而裂。我们顺着窗户钻进去,里面是一间极狭窄的屋子,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女人坐在行军床上,正在给自己注射着针剂,门外无门,只被一个粉红色的门帘隔开。我们突然闯入,她吓得把针头都弄断了,发出痛苦的叫喊。
我和药不然顾不上管她,掀开门帘冲了出去。一出门,我才明白,为什么钟爱华说你就算出得了房间,也走不出九龙寨城。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立体迷宫,几栋铅灰色的大楼之间被无数管道相连,密布着数不清的通道和招牌,高高低低的棚户和垃圾山填塞其间,错综复杂,让人眼花缭乱。除了污秽的灰褐色和惨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