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那娜抬起脸,眼圈微红地轻声问:“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
聂唯平微微一怔,讶异地看向她。
那娜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飘忽悠远,仿佛透过他质问天下所有的医生,语气喃喃带着压抑至深的绝望。
“他都从车祸中挺过来了,也没有死在手术台上……他那么努力地坚持着,你们有什么理由让他放弃?”
那娜越说越激动,双眼浮上一层水光,却不见朦胧,那对眸子反而如水洗过的曜石一般,黑得晶亮。
“他还有家人!他怎么舍得放弃让家人痛不欲生?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死去……”
“冷静一点!”聂唯平握住她的肩膀喝道,“我是医生,不是神!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可他还活着!”
“他醒的过来吗!”聂唯平面色极冷,咄咄逼人地问,“他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倒不如少折腾些他的家人,也能让他走的安心!”
“胡说!”那娜奋力打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怒道,“这些不过是你的借口!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医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唯利是图罔顾人命的庸医!你、你……你配不上自己身上那件白大褂!”
这样毫不客气的指责谩骂,聂唯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