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第一次来,去看守所看望父亲。”
“第二次,是几个月后,来收父亲的骨灰和遗物。”
“第三次,时隔十年,带着满腔的愤恨,觉得每一寸土地上都带着罪恶,一草一木都面目可憎。”
程彧背对着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在这里生活了十几个年头,见证了它的每一步发展,也在这过程中添砖加瓦,习惯了这里的气候,生活节奏,喜欢上这里的海,沙滩,还有那些勤劳淳朴的普通人。”
白露听得心中泛酸,原来他也有着难以割舍。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不知不觉中有些想法就变了,我曾经回去过生活了十三年的老家,可是看着那些早已不是记忆中模样的街道,却没太大感觉……我知道有一天会离开这里,所以想在这片土地上留点什么,让它陪伴着我的家人。”他的全部的,长眠于这片地下的家人。
白露走过去,伸手从背后抱住男人的腰,感觉到他身体微微颤栗一下。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他问。
她摇头,“不是,这很正常。”
她从没有这一刻这般深切地意识到,他其实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有着所有人都会有的感情,让人动容,她却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临走前,白露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