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何大咧咧地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脸,“火药堆里干净不了,再说了,我弄那么漂亮给谁看啊?”
“唉。”顾卿怜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提着裙袂,蹑脚在硝磺间穿过,“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什么意思?”几何不比天启皇帝多读几本书,也算个半文盲。一听到这些文绉绉的诗篇,脑袋一时就有两个大。
“《毛诗》中的,”顾卿怜轻轻笑了,“说的不正是你么,自夫君东征后,头发如乱草般,是没有洗浴的香膏么?不,是因为……打扮漂亮了给谁看呢?”
“说的真好。”几何咂摸半晌,感慨起来,“毛诗中这人真有才,写诗写的真好。”
顾卿怜一怔,脸瞬间憋的通红。“傻妮子,我说的是诗三百中的《卫风伯兮》,你满脑子都是这些劳什子,哪儿跟哪儿啊?!”她吃吃地用一只兰花指指着几何,笑的都快岔气了。
几何莫名其妙地望着顾卿怜,慢慢也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
“夫人!”又是秦二高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几何早熟悉了这样的套路,定是又有了什么好事。
“夫人,大人又来信了!”秦二兴奋地跃上台阶,双手将信笺奉上。
几何欣喜万分,双手迅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