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盖上箱子,瞬间他便没入黑暗之中。
很快,邢志刚听见舱门打开的声音,接着,箱子有了轻微震动,像是皮环被根根扣上。
“旭仔?”他不放心地开了腔。
“嘘——”
箱外传来这样的示意,令他紧张得喉咙发干,竟也下意识地听从了。
从来没有一条路,让邢志刚感觉走得那样漫长。因他是躺着的,只能听到箱底与甲板摩擦的吱吱声,随后箱底板开始发烫。虽然无法看清外面的动静,但他感觉得到自己正与箱子一道缓缓向某个方向移动,那噪音于他来讲,是震耳欲聋的,甚至其中还掺杂了一记吃力的喘息。
邢志刚发现,箱子每移动一至两分钟便要停一停,仿佛怕箱子承受能力有限,没到目的地便散了架。于是他将身体尽量掰直,一只手摸到裤袋里的硬物——是一只打火机,遂将它拿出来捏在手上。
箱子每停顿一次,他便记数,待记到三十六次的时候,它终于不再前进。他猜想大抵是已到了船尾,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将箱子吊下船进行移交,也是将他的命交给一个陌生国度。他有种被全盘操纵的悲情,却又无处宣泄。
“邢老板,到了。”
不对!那声音,完全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