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有逃,如果逃了,就不会到上海。”
“那是因为你觉得不服气,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笔账早晚要算。”他点穿了她的心结,“你是在那法国人来过之后,就知道我取代我爹了吧?”
“不,还要早一些。”
“在你逃狱的时候,我想来想去,你大抵也只有这一种办法。没有人比亲爹更会牺牲自己的。”
“这个牺牲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如果有可能,他将永远不会出现,但是又不能被发现他死了。不过你最冒险的是还以你爹的身份去操办上官珏儿的葬礼,人那么多,虽然不大可能都来看你的脸,但你一定不会再冒这样的风险——”她脑中蓦地掠过一道闪电,“不!你绝对不会在乎这个,因为人一旦到了某种权位,就没有人敢当面仔细看你。你对这个一直了解很透,而上官珏儿的姆妈也一直姿态谦卑,逢人便低着头的。只有——”
“只有谁?”
“只有琪芸不是。你竟不担心她会认出你来?”
“可能她早认出来了,只是不讲。”施常云用右手食指摩挲干燥的唇皮,皱眉道,“其实我一直好奇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据说,是要与洪帮二当家做笔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