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如亦珍,都听得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来,这才暗暗佩服母亲曹氏有先见之明。
宝哥儿哪里晓得这中间的曲折,这会儿一清早在弄堂里碰见亦珍,大是欢喜,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来,一边在宽大的袖笼里摸来摸去,一边问:“珍姐儿,这是上哪儿去?”
亦珍看一眼他额上沁出的汗珠,细声说:“我随汤伯去茶摊上看看。”
宝哥儿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起来,“珍姐儿今天在茶摊?那我下了学,到茶摊去喝酸梅汤!”
他身后的小厮伸手扯一扯他衣袖,“少爷,夫人吩咐……”
宝哥儿回头瞪了小厮一眼,吓得那小厮赶紧噤声。
他这才回过头来,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玫瑰松子仁粽子糖来,张开白胖馒头手,递到亦珍跟前,“喏,我爹爹从苏州府带回来的,给你吃!”
天气热,粽子糖已经有些化了,在白胖的手心里相互粘做一团。宝哥儿有些窘迫,用另一只手胡乱在身上摸来摸去,想找东西将粽子糖包起来。
亦珍暗暗叹气,这要是叫左邻右舍看见了,如何是好?遂朝宝哥儿一摆手,“我不吃糖,我娘说糖吃多了牙要坏的。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理宝哥儿做何反应,便跟着汤伯走了。
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