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会儿话,曹氏便催女儿回屋休息去。
“那女儿回屋去了。娘亲也早些歇息。”亦珍与母亲道了晚安,出了内间,回自己房中歇下。
曹氏与汤妈妈听得她的脚步声去得远了,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夫人您看……”
曹氏摇了摇头,“那件事,也过去好些年了,谁还会记得呢?便是有人记得,也不认识咱们。咱们已经远远地躲到松江来了,难不成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就又举家迁往他处?”
“夫人说得是。”汤妈妈坐下来,一边蘀曹氏捏腿,一边低声道。
曹氏沉默片刻,遥遥望着绣着山水花鸟的屏风,最后一笑,“珍儿,也不知随了谁,反正她的性子和相公……是一点也不像的。”
汤妈妈这些年几乎从未听夫人提起过早早就去了的老爷,这会蓦然听曹氏说起来,倒是一愣,随即垂了头,“夫人,小姐是由您一手拉扯大的,性子自然是随了您的。”
曹氏听罢,摆手一笑,“汤家的你这可就是哄我开心了。我少时是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汤妈妈只管抿了嘴,也不惧被曹氏揭穿,“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曹氏想起久远的旧事来,“当年我在珍儿这么大年岁的时候,却是胆子大性子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