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一跳,但他从坐着的香炉那里向那一顶明黄的床帐望过去,只见床帐摇晃,却并不见人影动作,只是地上滚着一只夜明珠。
小路子眼睛一亮,却并没有起身去拣,只是贪婪地望着那一只夜明珠。
“水……给朕……水……。”
那明黄的床帐里传出细微喑哑的声音,仿佛木锯子割拉着木头,又像他少年时村子里见过铁匠家的破风箱拉动时候发出的难听声音。
小路子抬起细眯眼看了看放在不远处雕花欠贝花梨木的条案桌子上的漏刻壶,然后又垂下眼皮,几步爬过去把那只成色很不错,仿佛从什么东西上面扣下来的夜明珠抓在手里,瞅了瞅上面还有血迹,便在自己灰色的三等太监常服上擦了擦,满意地收在了衣襟里。
然后,他又退回了那个大香炉下面,慢条斯理地道:“如今送水的时辰还没到,上次给您喝了点水,回去就被罚在太阳下跪了小半天青石子路,今日这颗珠子就算是因为上次的事,您赏赐给奴才的,只是水……。”
小路子嘿嘿一笑,拿了那只铜酒壶往嘴里灌了点子酒,满足地眯起眼:“还要请陛下再等半个时辰,自然会有人给您送无根水过来。”
说罢,他还打了个酒嗝。
不是他收钱不办事,实在是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