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忽沉忽阖,终于睡去。接连数日奔波,起伏的山峦远远地被甩在了身后,那种寒湿瘴气,也被马蹄扬起的干燥尘土尽数遮去。某次睡醒,黄昏的夕阳如锦绣一般苍艳,明黄、瑰红、靛蓝、杏黄,仿若一副丹青神作,横铺在天宇间。薛浅芜张嘴痴痴地看着,问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距京城还有多远?”
东方碧仁一愣,心跳紧了一紧,温情地道:“问这个做什么?你这番回去了,不必见任何人,你想住在哪里,我就悄悄地把你安排在哪里。”
薛浅芜蹙眉道:“然后你享齐人之福,宰相府里有一宅正夫人,外面养着妾室,可是不是这样?”
“怎么又说较真傻话?”东方碧仁蹙着眉道:“你明知的,我不可能把她当妻,也不能当伴侣。一切只是迫不得已,权宜之计,但无论我再冷落她,她若不走,我也不能逼她……”
薛浅芜点点头,然后摸一摸他的心口处,仰起脸道:“你这里不忐忑吗?”然后摸了自己的心口处:“我这儿可是跳得紧呢。你我之间横亘着一个人,你虽一时意志坚定,终归天长日久,只恐出现什么意外。”
东方碧仁望着前方一座破败的庙宇,心中惶惶,却坚定道:“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就不会出意外。”
“你的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