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这也是她到了东越不敢轻易联系宁常贤的原因。
宁家满门的血债、赐儿的死,是一条勒得很紧的枷锁,每到午夜人静时就会把她掐得窒息。固然是重生,给了她新的赐儿,但那重生前的五年陪伴的瘦弱小身体已经根植于她的心。
只要仇人活在世上一天,她就不能有半分的松懈,否则终有一天,那一双黑暗无情的手还会掐上她和赐儿的脖子。
太阳的余辉染红了满山遍野的桃花,沈千染注目将这一天最后的美景留在了心底,转身对宁常贤微微一笑,“舅父,我们该下山了。”
夕阳渐西下,沈千染跟着舅父的脚步,沿路上,处处春花,步步新绿。到了半山,遇到两个提着灯的小将士,看到二人,便下跪行礼,“末将奉太子命令为宁公和沈小姐展灯。”
到了山下,沈千染远远就看到南宫邺把天赐架在脖子奔跑着,宁天赐神彩飞扬地高举着一个风车。
春风里,不停地传来天赐“咯咯咯”地笑声。
一行人各上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鞍都镇驿站门庭前。
那是一座由七八幢独立院落组成的宫苑,门庭两旁,一道幽香小径直通大堂,小径两旁种满桃花,此时开得正艳。暖风吹过,淡粉的花瓣上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