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靠近榻边,轻轻地揭开了帐帘。
床榻上,一条青色的薄衿盖在宁常安的身体,只露出半张脸朝内睡着。
他悄悄地用挂勾挂起帐帘,便轻轻地在她的身边坐了下去。
宁常安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发现到身边多出一个人。兰御谡静静地在她身边陪伴了一会后,忍不住挑起一缕她落在枕巾的上白发,放在手心上轻轻地摩娑着,感到到手心里的头发已没有当日的柔顺感时,他的心微微涩开,细细一瞧,果然,不过是数日不见,她连头发都开始变得干涩。
刹那间心痛、妒忌和痴狂,就这样铺天盖地倾泻过来,难道,他下旨让沈越山和瑞安一起去江南镇灾,对她的打击真的如此巨大?不吃不喝,连头发都变得如此干涸!
呼吸愈来愈急,好象怎么吸也填不满肺腹里的空虚,他的手缓缓移至她的脖子,有一瞬间,他竟心生掐死她的感觉,只要她死了,或许他的灾难就结束了……
可当那雪颈下传来微弱的脉搏跳动传感到他的手心时,他心神震颤,眉间松松蹙蹙间,手竟再也无法再用一丝的力道,他望着她的脸突然就笑了,笑得满目仓夷……
轻风掠进,带着夜色的气息渐渐流过他的肺腹,他终是轻叹一声,走到壁角,半俯下身,装了半碗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