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她不明就里地低低唤了一声,却见他缓缓地抬眼望她,颊间的苍白和满溢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使得她思及自己的胆大妄为,不由自主地瑟缩。
“你——”他双拳缓缓握紧,唯有以外表怒意隐藏心中翻涌的情绪,承受肺腑仿佛要迸裂的诡异痛处,自唇缝里一个一个挤出字来,就连一向平静的声音在那一刻也全然变了调,含着无法隐忍的羞愤:“你马上给我滚——滚!”
石瑕菲愣了一愣,虽然并不意外他这样强烈的反应,可那纯洁的少女心还是不免因此受了伤,只好低下头,红了眼眶,转身脚步蹒跚地奔了出去,留下宋泓弛颓然坐在椅子上,心中一片说不出的绝望。
颤抖着摊开手,他看着自己掌心杂乱蜿蜒的纹路,像是早前曾竟艰险跋涉过的路程,一步一步,都是血泪,留下的都是难以磨灭的印记。
即便那些如同天堑一般的伦理和辈分都能抛开,那二十七岁的年龄差距可以不在乎,可是,这样残破的一双手,哪里还能握得住幸福?
这一具已经废掉的身子,哪里还能给一个女子幸福?
即便是他精心培育出的花朵,又如何?
待得她盛放的那一日,他能做的也不过是默默地遥望,在心里寄望她一生微笑,永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