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对他坦诚的沈知寒,这便令她更觉难以容忍。
其实细细想来,她未尝不是对他有所隐瞒,如今,又有何资格苛责他呢?
又或者,是因为她隐瞒在先,所以,他便也如法炮制
彼此相属,却并不等同于完全的坦诚相待,这样的情意,能不能天长地久?
不,不能怀疑,也不该怀疑,那不是别人,那是沈知寒——她思慕了那么多年终于梦想成真的男子,为她不顾生死冒着泥石流到悬崖峭壁上采摘草药的男子,那个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一国之君的男子。只有他,不把她当做一朝女帝石将离,只有他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当马车在相王府门口停下时,石将离撩开车帘,敛了纷纷乱乱的思绪,却发现相王府门户大开,虽然手持利兵的侍卫与毕恭毕敬的仆役各司其职,可却像是得了什么禁令一般,全都默不作声,沉默如同雕塑,仿似只等她前来一般。石将离深吸一口气,隐隐更觉得这一片寂静之中,似乎潜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波澜。
沉声吩咐捧墨去把那惹祸的小婢女带来相王府,顿了一顿,似乎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又一字一字缓缓道:“把那躯体也一同带来罢。”
那到底是沈知寒自己的躯体,他应是有权决定如何处理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