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离有些刻意逃避地别开眼,遮住了眼眸深处薄薄的阴影,沉默而木然地听着,只觉他低沉的嗓音说出“离开”二字,像是一把锯子在五脏六腑中慢慢地磨着,磨出钝痛,磨出一片血肉模糊。
这一刻,她很想问——
沈知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真的是因为相父病重,所以才要离开一阵的么?
你离开之后,是要去哪里?
你所说的“一阵”,究竟是多久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
……
她记得他曾说过,她当初因他而扔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日后,就将由他这为人夫者来收拾一切,那么,如今他是以保护者的姿态在她身边的么?
她了解自己倾慕的这个男人。他是很有主见的,方才他的陈述没有半分征询的意味,想来已是下定决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问出口,也等于是白问,即便得了所谓真相知了相关答案,也仍旧无法改变他要离开的决定。
沈知寒早已经在心里编造好了理由,以应对石将离任何的反诘,可令人不解的是,她却意外地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怎么不说话?”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伸手去拉她的手臂,可手还没碰到她的衣衫,冷不防就被她一把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