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在洛都碰到过……他哪儿来的厚脸皮去和虞婵说,蒲朝天命七百年,无论怎样都不行?那天命怎么不让这些人感谢他们是蒲朝子民呢?那天命怎么不让洛都里的人过上自给自足的好日子呢?
和虚无缥缈的天命相比,肯定还是事实来的更重要。民众又不是瞎的,谁能让他们过得好,他们就愿意听谁的话,尤其在有对比的时候。
太曲毫不犹豫地相信,如果洛都的人知道呈都的人过的是这样的生活,肯定原因远远地跋涉千里来这儿——街上没有纨绔子弟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开店铺的没有高得不得了的税以及送不完的人情,有志于仕途的学子也不用将心思放在如何钻营与世袭官宦世家的关系……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不够震慑他一直以来的观念?所谓君权神授,其实根本靠不住吧?他真的要在那种束手束脚、只能动嘴皮子的地方住上一辈子吗?为了看起来已经被颠覆的所谓天命?
所以等到满月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在一大群权贵官员之间,太曲只端正地坐着,安静地观察殿上的情形。他毕竟是天子的特使,不用跪着给诸侯奉上礼物,所以早前就已经送进了呈都王宫。现在,昭律和虞婵坐上首,他就坐了客人中最尊贵的位置,不着痕迹地打量挨个儿进门的特使脸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