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时辰到了,南瓜车也变成丑南瓜了,眼前触手可及的画面也慢慢没有了。俢颐想伸一伸手,轻轻的碰一下也好,可身上沉沉的,胳膊上仿若有千斤重量,却是如何都抬不起来。
缓缓的,眼角溢出一滴水珠儿来,接着,第二颗第三颗的就都接连滚了出来。谢铭谦虎了一跳,连声的问:“他怎么哭了?是难受的?”
那边大夫们忙着给俢颐换血,腾不开功夫儿解释病人为什么哭,总之不是病的事儿。旁边儿帮忙的小护士看他实在难受,递东西的时候轻轻的说了句,“可能是药物幻觉下看见什么了觉得难过吧。”抿抿嘴,低头接着捡手术刀手术钳子,不出声儿了。
谢铭谦心里发苦,嘴里也发苦,是他太过大意才害了俢颐。现在俢颐两只手上都扎着针头,连个手都没法握一握。右边儿胳膊上的针眼儿十分的明显,周围一圈乌青,是当时回血到针管里弄的,现在看来触目惊心。
耗了七、八个小时,好不容易把手术做完,然后送进icu。
到这儿,就算是谢铭谦再想进去也进不去了。只好在外头隔着玻璃看里头那个面上戴着氧气罩,手上插着针头,整个人经了这么一场就迅速的消瘦下来,有些形销骨立的陷在雪白厚厚的被子里,挨着脖子盖的被子却还露出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