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重了些,次次见血,青灯招下人搬来暖炉在房里头烤着,也不怎么见好。大夫吩咐的药房她日日去煎,他也喝,偶尔不愿的,倒是青灯去哄他了。
一日青灯朗朗念着折子,发觉久久没有回音,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倚在长椅上,长长的睫毛闭着,呼吸匀长,面容祥和。
他如今的身子,极容易累的。
青灯呆呆看了他一阵,搁下折子起身去拉他的手,她的手是热的,他的手是冰的。
一如最初的他和她,只不过,调换了角色。
她的手指头一点一点勾过他的手掌,再一点一点地握紧。最后捂住嘴跪了下去,眼泪潸潸而下。
她歇力压制哭声,只有皱成一团的小脸。泪珠子从手背滑下,一滴一滴滴在红绒金丝地毯上。
过了一日,青灯才提议休假。
她将一切打理好,王安生与常封那边也安排妥当才说于他听。
堪伏渊正坐于另一侧看书,方才抬起头,青灯又抢话说:“最近的折子我都有看,城里也无甚大事儿,又是贸易淡季,出去走走看看多好。”
顿了一顿,又补充:“我想回中原看看,和夫君一起。”
堪伏渊静静看她半晌,微笑,“好。”
毕竟他是什么都依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