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最是伤感时,蓝语思有些触景生情了,觉得自己的人生也萧条起来,再没了以前简单的心思。
“要爹娘做什么,要家做什么,自己过得好就好。”易轻寒微微垂了眼皮儿,枯叶遮住下面紧紧攥着的手,遮住了泛白的指关节。
蓝语思见话不投机半句多,自顾自地躺着,慢慢捱着这难熬的日子,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易轻寒看着眼前的雨幕,想起那次弟弟反咬一口说是自己打掉了祠堂的牌位,被罚跪在院子里一整天,直到傍晚,也是这样大的雨。他以为,就算是父亲不相信自己辩白的话,也不至于忍心让自己淋着雨。结果他错了,他赌气跪了一整晚,没人过来叫自己起来回房,直到第二日祖母问起自己怎么没有去请安,父亲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淋了一整晚的儿子。
那时起,易轻寒的心便死了,祖母拿着帕子的手擦过他面无表情的脸,擦过他的手。他不在意故意为难自己的继母,他不在意处处使绊子的弟弟,他在意的人,已经不在意了。如果有的话,也就是故去的模糊记忆中的母亲和苍老的祖母。
小小年纪的他,看着继母和父亲围着弟弟欢喜的样子,也想得到关注和宠爱,于是他故意不去家里的书院,故意带着人去街上寻富家子打架,故意流连赌坊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