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就好眼力,这黑天里,要胰子不会给皂荚,要面巾不会给澡豆。因为都知道,弄错了,这辈子就完了。
山坡下有撩水之声,水光溅起,也是一串晶明的月亮,有人在河中懒洋洋的唤,声音低沉魅惑,“衣来。”
“好唻。”
脆生生的笑答比水波更明亮,一件雪色长衣在玉琢般的指尖流过,似一段月光被弯折。那些纤纤玉指,用羊油日日保养,以免指尖微糙,损伤了衣料上银丝暗织的精细花纹。
最美的姑娘将衣裳捧进玉盘,其余人抿着嘴羡慕地笑看她,能近身伺候主子,是整个安州所有韶龄少女的梦想。
因此也就没人注意到,沉黑的天际,忽然现一抹湛蓝的光,转瞬便要抵达鹿鸣河上方。
莲步姗姗,捧衣而来的少女,在月色中默然生晕,美如仙子。
河水里,趴在一块圆石上,维持着托腮含笑等待姿势的那个人,看着仙子衣袂飘飘地过来,指尖慢慢掐住了一根水草,一折、二折、三折。
三……二……一……滑倒!
“哎呀!”娇呼声在他默数到第三声的时候响起,那捧衣少女一个踉跄,纤腰一折,准而又准地,往他怀中跌来。
确实很准,人跌下来了,手中玉盘还抓得紧紧,叠好的衣服都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