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可怜的孩子,”太后忧心忡忡地叹息,“还是夜梦不安么?张天师上次说,宫中女人多,阴气太重,不利于陛下龙体。哀家本想着,宫中女人也怪可怜的,还能叫她们去哪呢,如今看来……”
三公默默地听着,心想,戏肉来了。
“可怜”的小皇帝,摸了一手的胭脂,笑嘻嘻舔了舔,粉红的舌头在唇边溜一圈。
“还记得咱们原先有个老例儿。”太后倾着身子,好像在和身边大太监李秋容说闲话,“先太祖皇帝驾崩后,宫中侍寝过的,都相随地下;没承恩的一律修行为国家祈福,是不是有这回事?”
“太后圣明,一点也没记错。”李秋容的橘皮老脸八风不动。
三公身子颤了颤,脚停在门槛上动不了。
殉葬……
早已废除的残酷旧例,这女人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
知道她要清洗朝局,知道她要清除异己,却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这么狠,这么决然。
殿内气氛有点肃杀,只响着皇帝格格的笑声,他把大脑袋扎进宫女胸中,撞得砰砰有声。
“那就这么着吧。”太后的语气像在说天气不错。
“遵旨。”李秋容的语气也像在说是啊天气不错。
“太……”章凝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