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苍白,被沙子磨砺出淡淡血痕,或许那就是真的安眠。
活埋的痛苦,很难让人不挣扎,她竟然没有挣扎,是不是因为知道他必定要来,怕狰狞苦痛的死相,让他疼痛终生?
有一种爱,以死亡诉说,是穿越旷野的孤独闪电,一霎照亮,永寂黑暗,最终无声。
李扶舟跪在沙堆边,痴痴地一动不动。已经停了的风雪忽然又呼啸起来,掠过少女苍白美丽的脸,一缕长发散开,纠缠在了他的肩。
或许不愿走,或许是告别。
对面敌营里,隐隐有狂笑传开,充满戏谑和得意。
李扶舟忽然站起来,冲了出去。
他一步便跨上了马,再一瞬已经没入雪中,茫茫风雪,淹没寂寥孤凉的背影。
而容楚,没有动。
他退了回去,甚至连三百勇士的尸首都没收拾,迅速回营整兵,重新修改作战计划。
那是喋血化雪的一夜……
……
太史阑的声音,忽远忽近,“……单骑纵横敌营,三入三出,杀西番红缨大将,后为敌追逐至甜水井,力竭,西番诸敌至,南齐主将以三百冰尸矗立阵前,时值黑夜,寒风呼啸,似有鬼哭之声,西番诸将胆寒,以刀兵戮尸,未料尸中遍藏火药刀针暗器毒物,爆裂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