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就在这一夜,在大陆的某个地方,有人放飞了一只信鸽。
……
这夜容楚也没睡好,他睡在太史阑隔壁,方便听她的响动,至于什么礼教之防,他和太史阑都不在意,寺庙也当不知道,不管。
他平时很少做梦,这一夜却很快入梦,梦中他身处景阳殿,坐在自己惯常坐的老位置上,陛下……哦不先帝,也坐在他榻上靠左的老位置上,倚着软枕,在闲闲和他说话。
这样的场景以前很常见,所以印象很深,不过谈论的话题却似乎不是军国大事,他在梦中问先帝,“我记得您皮肤微白,为何现在却青了?”
先帝不答,端过面前一杯茶,瓷盖子敲在杯沿,清脆一声。
然后他便醒了。
醒来的容楚,静静睡着,没动,没说话,很久很久之后,他伸手,取过桌边凉茶,喝了一口。
他喝得很慢很慢,眼神里思索的神情更浓。
……
太史阑则和景泰蓝睡,今晚景泰蓝受惊,必须要给他安抚。
太史阑也在做梦,梦里却是江山万里,宫阙千层,她仗剑而上,在汉白玉丹陛的顶端,将剑刺入……
忽然下雨了,心窝一片潮湿,她霍然睁眼,才发觉是自己胸口的衣服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