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沉没有回身,深红绣金衣袖里雪白的手掌一竖,那人便不敢再说话。
他唇角笑意淡而倦,充满掌握一切的了然。
“一切的计划都必须能够稳妥推行。”他淡淡道,“杀他,也许能。但已经做不到不落痕迹,那么于计划何用?”
他淡淡倦倦走入门内,走过回廊,想着刚刚离开的那个男子,在心中微微喟叹一句——南齐国公,智人也。
所谓智者,未必一定指智慧,而是敢于当面戏耍天下的勇气,是能屈能伸无视一切非议的疏狂。
为上位者,智慧心术谁也不缺,但身居高位久了,便有了体面尊严,并为那些体面尊严所限,是以曾有前朝霸王兵败不肯过河不惜自刎,是以有今朝诸臣无可奈何被动应付南齐国公的刁难。
能真正放下这些的高位者,大丈夫也。
听说南齐是幼帝,听说这位已经退出朝野的晋国公依旧拥有雄厚的潜力,如果他有心……
沈梦沉短促地笑了一下,眼底有微微的快意,这快意来源于喜欢看见一切破坏和毁灭的心态。
他忽然又想到那个发现他杀手的浓眉冷面少年,不禁微微皱眉。
不知怎的,这人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危险而复杂。
很快他又随意一笑——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