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地瞧着她,“管?怎么管?这种事儿这里一天要发生几十桩,管得过来么?”
“几十桩……”花寻欢抽口冷气,“这么嚣张霸道,是海鲨府么?”
“海鲨府哪里管这种小事?这都是下头的小帮派啦,专门收鱼税的。”
“什么叫鱼税。”
“就是交鱼代税!”老头不耐烦地答,似乎觉得这女子很有些少见多怪,“他这个算什么?上头定下的鱼税,层层加码,多少渔民日夜捕捞都不够数,活活累死的每年都有上千!要我说他给他老娘看什么病?这活着有什么意思?死了也清静!”
花寻欢瞧了瞧老头,再仔细一眼才发现,这人根本不是老头,应该只是青年,头发没黑牙齿没掉,但一脸的风霜和皱纹,眼神愁苦,早已没了青年人的壮健和朝气。
再看四周的人也是这样,大多弯腰弓背,遍身伤痕,就算勉强欢笑,也松不开被沉重压力逼紧的眉端。
花寻欢离开时,听见有人嘀咕道:“是啊,治什么治?黑水峪对面就是东堂军,百海里附近还有海盗,将来仗一打起来,全村都要被拉去当炮灰,乱世百姓人命不如狗,还争什么争!”
“静海行省的百姓……”花寻欢回到太史阑身边,只说了一句话,“水深火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