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清明得紧,段昭凌一石二鸟,即掩了后宫耳目,又不着痕迹地封了她的口,谁敢以全族性命唐突玩笑?
苏嫣静静陷在软榻中,不觉手心冷汗如流。
这个男人心思之深沉,绝非自家可以想见,粉拳将方枕压出深深的皱褶,她独自冷笑,笑地肆意。
为了他的皇权江山,不择手段,宁可牺牲天下人,帝王心术,情字绝不会算计在内。
“小主,陛下吩咐,教奴婢送您回宫。”
粉裙小婢不知何时从门外走来,苏嫣端出了笑意,“陛下还说了甚么?”
“有专人护送,小主请随奴婢来。”小婢子口风很严,苏嫣一路分开帐幔,行至一处铜镜前,那婢子将壁画轻轻一卷,木门应声而开。
花白的雪光映进来,而雪地上便束身立着一人。
“这是甚么意思?”苏嫣佯作不解地问,宁文远遂上前拱手,“微臣送小主回殿。”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候着陛下,宁右使请回。”苏嫣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宁文远在雪中岿然不动,她便翩然回身,任凭那婢子在后头轻唤,她疾着步子,一刻不停。
这分明是试探,拿宁文远和她从前的关系来试探!
若是她现下走了,那便坐实了他的揣测,她又怎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