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出来时,只带了地契银票等好携带的细软,大件儿东西依旧放在承恩公府。
方夫人死压着一口气,缓声道,“我知道,先时谅哥儿不懂事,委屈了你。”复一转折,“可日子就是这样,上牙还有磕着下牙时,小夫妻,哪里有不闹别扭的。你这么又抬嫁妆又搬家的,我倒不解何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今随着师太研习经书我方悟了,世事如浮云。人哪,干净而来,干净而去,也没什么不好。”宋嘉言不疾不徐,道,“既然夫人同意,明日我就派管事过去,还望贵府找出我的嫁妆单子来,一样样的对过,别有什么差错才好。”
方夫人一口气噎在胸口,声音转冷,“你是方家的媳妇,你的名子是上了族谱的。”
宋嘉言温声道,“是啊,我是方家的媳妇。方二爷的正妻,只有我,唯有我。”谁怕谁?太后赐婚,她活着,就占着方谅正妻之位。不论日后方谅生出多少子女,都是庶出!
哪家的孙媳会这样跟太婆婆说话,方太太已是忍不得了,指着宋嘉言道,“你莫要得寸进尺。你嫁了方家,生是方家人,死是方家鬼!想拉嫁妆,没门儿!”想到宋嘉言丰厚至极的陪嫁,方太太满是心疼,哪里舍得!
宋嘉言端起茶盏,朗声吩咐,“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