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着,嘴头上小姑长小姑短的,我还道她真是个贴心的,未想背过了身就这般阴损!小娘子你也忒软和了,怪道被人欺了……”
若是从前,妙春自然不敢这样说话的,只这一年来见淡梅性子越发随和,她又是自小陪伴一道长大的,此时气不过,自然也就忍不住了。见她不过摆了摆手并不十分有兴趣的样子,只好怏怏地住了嘴,陪着进了屋子。
妙春见她坐下,眼睛只盯着边上酸枝多宝格上插了几幅卷轴的那个松竹梅纹瓶,半晌不语,以为她心中愁烦。有心劝慰下,只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话,暗叹了口气,只得叫妙夏在一旁守着,自己出去备蜜饮了。
淡梅是在想心事,只并不是如妙春担心的那般在暗自嗟叹。她头几天晓得自己婚事已定,一时有些乱了手脚也未深想,方才无意听到了嫂子柳氏的一番话,虽尖锐了些,倒也一针见血,一下倒是被提醒了。
此时男婚女嫁,尤其是这般高门大户,门第最被看中,与其说是男女之事,倒不如说是两户人家之间的联姻。那个姓徐的男人,与自己素昧平生,又知晓她的过往,竟然不问半句便一口应了婚事,想来当真是如柳氏所言那样了,娶的便是她家的门第。她自到了这里,明白十有八九回不去后,心中有时也会思量自己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