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痕迹。徐进嵘看去一眼,眉头皱了下。那丫头眼快,晓得自己方才失态了,她平日本就有些惧怕这个家主,此刻虽心中还有些纳罕,只哪里敢多磨蹭,急忙和边上那丫头一道手脚麻利地把脏了的褥子换了抱了出去。
淡梅梳妆完毕换了正衣,立刻就又有丫头送上了个紫檀云纹托盘,上面是两碗汤圆,取一早团圆之意。淡梅和徐进嵘各吃掉了,用水漱了下口,被提醒时辰快到了,便一道向堂屋里去,拜了放在中堂方桌上的镜台镜子和先祖牌位,这才算是真入了徐家的门了。
按了规矩,此时新妇还应拜会徐家的各位尊长和亲戚,向他们赠送一双自己亲手做的鞋袜做礼品。只是徐家祖籍在通州府的青门县,与京城山水阻隔,故而并无尊亲在场,唯独只徐进嵘的母亲陈氏端坐在那里。
徐进嵘进京也不过是这两三年里的事情,之前在通州府定居。陈氏在青门县孀居多年,后来被儿子接到通州府住了几年,却一直不甚习惯,经常嚷着要回去青门县养老,徐进嵘拗不过母亲,特意把青门老家的祖屋修葺一番,送陈氏回去。只是她年岁渐大,去年传来消息说得了场风寒,身子一直不大妥当,徐进嵘不放心,不顾陈氏反对将她接进了京。知道老太太喜欢乡间清净,必定住不惯新门这闹市里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