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说了,方沉吟不语,转念却是一拍额头道:“瞧我糊涂的。只日日等着他来信,我便不能去信么?儿媳妇你是个能文会写的,娘说给你,你照我的话写下,叫管家派个人送去淮安,我这心才踏实。”
淡梅起先还道老太太被自己劝住了,正暗自松了下劲,不想她转眼便又出了这般的主意,一时倒是有些为难起来。
淡梅为难,倒不是因了老太太要写信给儿子,为难的是要自己执笔写。其时的字认读都是无碍了,唯独写却是稍稍有些为难。自己写了自娱自乐倒也没关系,只现在却是要写给徐进嵘。自己手下出来的字,落入他那一双眼睛,不定还会怎么想的。
不提淡梅在这里踌躇着,一边的喜庆早去了前面寺里借笔墨纸砚,没片刻便乐呵呵地捧了过来,铺设在了桌案上。
淡梅见架势都已是摆开,自己不上也得上了。暗叹了口气只得挽起袖子坐到了桌案前。
老太太想了一会便开口道:“儿媳妇你跟他说,老婆子我的身子很好,叫他在外不要记挂。给官家办差那是本分,只自个也要掂量轻重,顾念着些家里的老老小小,好生生地出去,也要好生生地给我回来。且也莫要赶尽杀绝了,唉,这人哪个天生会愿去做流贼的,能留的就给人留条活路,也算少积杀孽多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