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上元灯会过罢,正月孟春便弹指即过,入了二月仲春,时日渐暖,泥土解冻,淡梅的几百株牡丹也日渐开始萌芽。白日里便与丫头们在庭院间整饬泥地,移栽花木,晚间待徐进嵘回来,或焙茗书房、添香于侧,或绿蚁红炉,温酒小饮。二人成婚大半年,到了今时方才有些新婚燕尔之感。
自那上元庆生过后,人人都晓得了年过而立的知州大人眼里就只这一位出身高贵的妙龄夫人,容不下别个香花野草的,哪里还有人再会似那都知一般自己去讨个没趣,知州府上着实平静了些日子。
淡梅如今也不大去想往后如何了,与从前一样,既不会在徐进嵘面前主动提他尚留在京中的几个妾,更不会与他谈论往后。
说自己对现在的这个丈夫完全无心,那不是真话。
但凡女子,一旦对男人上了心,自会盼望对方与自己同心。
有时缠绵过后,身侧那男人已是倦极睡去,黑暗里淡梅偶尔却也会因为心中生出的微微渺茫而无法入睡,甚至两人之前越是亲密,她这渺茫之感便越是清晰。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他附在她耳边让她声声唤他“子青”,说一些甚至过后许久叫她想起还会脸热心跳的情话,也在她面前说过数次的“我两个是要做一辈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