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胸口高。他刚把槐树栽好,就有几个女人跑过来,抹了他一脸锅烟子,然后哈哈大笑着跑开了。那是他的几个邻居嫂嫂。他得儿子了!若得个闺女,嫂子们是不会这样闹的。18岁的小伙子要当父亲了。他很羞涩,但也很幸福,红着脸笑着,望着不远处的茅屋,于是就听到了蛤蟆似的婴儿啼声。晚上,他抱着初生的儿子亲个不够。妻子让他给儿子取名,他说我正栽槐树时生的,就叫二槐吧。妻子说,这是咱第一个儿子,怎么叫二槐呀?该叫大槐才是。他说,是我先栽的槐树,你后生的儿子,所以槐树比咱娃儿大,它才是大槐。妻子的眼、鼻、嘴都酸了一下,说,咱俩一人生了一个儿子,你生的叫李大槐,我生的叫李二槐。嘻嘻嘻……
    这样,李二槐从小就问村头那棵槐树喊哥,有时还搂着它亲亲;每顿吃饭的时候,还要端着碗去喂槐树几筷子饭,树身上常年沾满饭疙痂子。
    现在,弟兄俩都126岁了。李大槐长成几十米高,石磙粗,枝干龙钟虬曲,像弟弟二槐一样,健朗繁茂,而且一树的神秘,被当地人称作槐仙,树根上竟然香火不断。
    弟兄俩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了。李二槐不回家,坚持让孙子李来在树下搭了一个草庵,日日夜夜地陪着哥哥。他仍然顿顿喂哥哥吃饭。在头顶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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