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牡丹花,得几百块钱吧。他决心要气她,刺她的心,逼她摊牌。
    李长范躺在竹椅上,歪过头来,偷偷地观察妻子。他估计她会按捺不住,再次愤怒地当面把那穿衣镜砸烂。那样就是她的不是了,他可以借此把她毒打一顿,闹一场,然后提出离婚。
    但是,妻子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就拐进厨房做饭去了。这天中午她破例地没给他端饭。这叫他很恼火,忽地一下站起来,到厨房里自己动手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呸”一声又吐了,骂道:“妈那个逼!操心找野男人去哩,连盐也忘了放!”
    妻子没有递腔。他听见妻子在堂屋里间跟母亲说:“妈,今儿晌午做饭晚,怕你饿急了,就吃大锅饭吧。你不敢吃咸的,没有放盐。”
    “行啊,鹤,先放那儿凉凉。看你忙的,你快吃你的去吧。”
    “妈,我喂你吧,你这手越来越抖的厉害了。”
    李长范不免有些感动,有些不忍。妻子在婆婆面前,一向比闺女还亲。
    这天下午,他无心再出车,犹豫来犹豫去,终于下了决心。当妻子往家担第三担稻子的时候,他到场里喊住了她。
    “别担了,我跟你说个事。”
    鹤妞知道他要说啥了,低下头,等着。
    “我……我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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