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插销,插销一抽,“哗!”地一声屙了一堆黄澄澄的东西——全部是金条!
他又研究另一个马鞍,也是一箱子金条。
皮箱子里是衣服,一条围巾,一顶绛色礼帽,还有一双皮鞋,几十块钢洋。垫窝挑一身最普通的衣服穿了,礼帽戴了,皮鞋登上。皮箱不敢拿,太招眼,扔了。
再看躺着的那个人,他穿一身人字呢将军服,骷髅头两边的肩章上是少将衔。
这之后,老六老七身上都有马鞍了,小垫窝骑一匹,牵一匹,继续往北走。其时他已22岁,俗话说秃十八,18岁以后,秃子不治就好了,只是留下几片红烂烂的疤瘌。如今他穿上新衣服,戴上礼帽,登一双锃亮的皮鞋,竟俨然风流倜傥一公子。
这天来到湖南地界。正走着,看见前边趔趄着一个瘸子。这是一条崎岖的山间小路,只容得单人行走。那瘸子顾自慢腾腾地走着,并不让路,对后边八只骡蹄的踢踏声充耳不闻。小垫窝只好在后边默默地跟着,一直跟了十几里。瘸子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望一下后边跟着的老七,说:“哈哟!你这头骡子闲着可惜了!”
垫窝说:“大哥腿脚不好使,要不你骑上吧——不知大哥要到哪里去?”瘸子说:“我是无根的蓬,四海为家。有骡子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