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黏黏糊糊的,透着困意。
我还是不说话,耐心等着她睡着。
过了会儿,她又说:“你们听到了吗?那些芦苇,噼里啪啦的,是不是有人在走啊……”
芦苇确实在响,那是被风刮的。
我依然不说话。
听得出来,浆汁儿已经要睡着了。
我努力听着她的鼻息。就算她睡着了,我也要等上半个钟头,在她完全睡实之后再悄悄溜出去。
万一我刚刚挖开她的坟,她突然醒了,跑出来,那就麻烦了。我不挖的话,她并一定想到要挖开它。可是,只要她看到我在挖,必定起疑心,必定要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突然,浆汁儿又精神了,她爬起来,说:“我要上厕所……”
我一下泄气了,无奈地说:“你去吧?”
浆汁儿说:“我不敢。”
我说:“叫季风跟你去。”
浆汁儿不说话,只是在黑暗中看着我。
季风睡着了。我了解,她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女孩,每天22:30必须上床睡觉,基本没例外。
浆汁儿肯定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
湖边横七竖八埋着那么多尸体,湖里又有那些不知性质的婴孩……
我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