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您跟前磕头,求着管您叫姑奶奶,咱们还不愿意搭理呢!”彤云忿忿道,“我们家那会儿是太穷了,那么多孩子怕养不活,才把闺女送进宫的。但凡手上灵便的人家,哪个不想法子躲人头儿?您家倒好,老太爷朝中为官的,不知道皇上病势沉疴时选秀是为什么?还让您顶替嫡女,这不是把您往火坑里推吗?您不是太太养的,难道也不是他养的?”
音楼不爱记仇,因为总能发现点别人的好处,她垂着嘴角道:“我爹不当家,家里都是太太说了算。我爹人很好,我上京城,他心里难过,送了我很远。”
那么一点恩德,亏她逢人就说,傻乎乎感动了那么久。彤云哂笑,“那是他对您有愧,既盼着您能有个好位分,又忧心您前途未卜。死了终归还是心疼的,毕竟自己的骨肉么!”
这人这么不留情面,音楼直瞪她,“你不能叫我好过点吗?”
彤云忙着给鸟儿倒食水,根本没空看她,“您别装样儿了,其实心里都知道,装傻充愣糊弄自己呢!”
说得也是,音楼看着糊涂,其实她可聪明了。但是人活着,糊弄不了别人再糊弄不了自己,那日子没法过了!总要自我麻痹一下,安慰自己至少父亲是疼爱她的,要不她魔症了,记恨上全家所有人,那活着也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