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盒换了螺子黛,略蘸了点水,弯腰与她画眉。盈盈秋水,自带七分潋滟,左面添两笔,右面添两笔,再三再四地斟酌计较,眉宇间颜色加深了,愈发显出她的好气色来。
他满意了,丢了石黛笑道:“娘娘平素都不上妆,那样的懒习惯要改了才好。女人容貌摆在头一条,就算等不来心头爱,也要打扮得光鲜亮丽,因为不定什么时候要紧的人就会出现了。”
他离她那么近,近到呼吸几乎相接。音楼的心嗵嗵跳起来,嗓子一阵阵发紧,浑身紧绷,如临大敌。她实在受不住了,简直是要人命,他光明正大些会死么?替人梳妆非得这么暧昧么?她恼起来,太监就算不拿自己当男人,也该照顾照顾别人的感受吧!
她吸口气准备扭身,无奈又被他绊住了,一道份量落在她肩头牵制,他低低道:“别乱动,臣给娘娘上胭脂。”
他取玉搔头挑了一小撮小红春在掌心里,拿水化开了混合铅粉扑在她颊上。她底子生得好,加上脂粉都是高丽出的上等货,就着屋外的光看,细洁里透出一层朦胧的红晕,有种满带少女风韵的美。
他眯起眼,从前也曾和荣安皇后周旋,从来都是过目即忘,没有像现在这么上心过。他自己也有些混沌了,论色相,她并不是无可挑剔,大概就因为